老王剃头

福州寸头

　　老王咋看都不像个办了个小厂的老板，黑黝黝的皮肤，尖尖的嘴，额上刻满了皱纹，朴素的衣着，整个就是一个土里刨食的农民形象。有人劝老王，如今你的钱这么多，也弄件把好衣裳装扮装扮自己，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嘛。老王不听，有钱还是有钱，没钱还是没钱，我这穿着蛮好，说我像农民，我本来就是农民嘛。
　　这天，老王上城里办事，不赶巧，要等两个小时，老王就在街上漫无目标地溜达。肚里饿了，就在小店里吃了碗饺子。一想时间还早，就进了饺面店的隔壁的“亚洲剪吧”理发，说：“剃个头！”理发的红嘴唇小姑娘正一边看电视一边涂着红指甲，见进来个农民老头，爱理不理，说：“剃哪种的？”老王不解：“剃头就剃头，还有几种？”“当然，看墙上价目表！”红嘴唇笑起来，心里话，真是个土包子。老王一看，真是，写得清清楚楚，“板寸十元，普通理发五元，修面三元，干洗十元，染发十元，掏耳二元……”老王看红嘴唇的眼神，有心想逗弄她，于是，一脸茫然地看着红嘴唇，说：“不识字，你看着剃就是了。”
　　红嘴唇不情愿地站起身，说：“洗头！”用冷水给老王洗好头，红嘴唇让老王坐到椅子上，抖抖围脖，系上，拿起电剪三下五除二，几分钟就搞定了，把个老王的头整得平头不是平头，分头不是分头，反正比“马盖头”难看。老王也不说什么，临了，老王掏出一张十元的，说：“我晓得，你们街上剃头价格高，十元够了吧？”红嘴唇没想到这个乡下老头还蛮大方的，赶紧一把接过去，笑着说：“爹爹，够了！下次再来啊！”
　　过了个把多月，老王又进城办事，又去“亚洲剪吧”理发。这次刚一进门，红嘴唇就笑靥如花站起来，连声说：“爹爹，来了，我来帮你洗头!”这次，红嘴唇花了工夫了，剪头就像打磨工艺品一样，足足花了两个小时。后来的一个等着理发的顾客，看红嘴唇像绣花似的，等不及，拔腿走了，红嘴唇也懒得理他。剪好了头，红嘴唇还帮老王敲敲头，揉揉肩……临了，老王掏出十元钱，说：“这够了吧？”红嘴唇睁大眼睛，说：“这个？”
　　老王声音像粪桶粗，说：“这个什呢？上次我把过五块钱定金的。”红嘴唇自知理亏，只好干瞪着眼看着老王扬长而去。

青白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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