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仲白的《剃头的挑子———一头热 》

青白之恋

<>剃头的挑子———一头热 </P>
当今理发店已为数不多，代之而起的是美容美发店。但绝大多数是坐堂等客，上门服务的已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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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我想到了五十年代，那些走街串巷的理发师。人们称他们为剃头的。又由此，我想起了那句被引申了的剃头的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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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常管一厢情愿叫做剃头的挑子——一头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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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年轻人，见过那时的剃头的挑子的人不多，因为那时人们的生活水准比较低，花毛把钱，剃剃头，刮刮脸，已很满足了，而且那时主张越朴素越好，倘若吹个“飞机头”，染个金发，描个碧眼，不但要遭到人们的“白眼”，甚至有可能会被指责为“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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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那么多的服务内容，但走街串巷的理发师却颇受欢迎。一来很便宜，二来小孩儿、老人可以不出院门便理发。如果是夏秋，在院子大树阴凉下便可理发、刮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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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头挑子，是走街串巷剃头人的全部“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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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扁担，一头挑着一个长方形的拉屉小柜。那小柜子做得像个板凳，剃头时可以坐人用，它的一侧则是三四个带铜拉手的抽屉。抽屉里分别放着推子、梳子、剃刀、肥皂等理发和洗涮工具。挑子的另一端，则是一个木架。架子上放一个炭火盆，那炭盆的上面，放着一个黄黄的、锃光瓦亮的铜盆。如果在没有可烧水洗头的地方，那盆火便可把水烧热。有时，也用顾客家中烧的水，倒入铜盆用来给顾客洗脸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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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当然是指有炭火的那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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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只要一听到“当啷、当啷”的声音，就知道剃头的师傅要来了。在胡同里，那并不好听的声音，对我来讲是很烦躁的。因为小时候我最不愿干的事情之一就是剃头。所以，至今对那声音也没有什么好感。其实那声音也绝对不如真正的音乐那样悦耳。因为那是剃头人用废弃的汽车零件做成的招商工具。那是一柄一尺多长的音叉似的铁家伙，两边各一块长方形铁板，弓字形地互搭在一起，中间留一道缝。剃头人用一支铁棍儿插在两块铁板的缝里，然后用铁棍儿震动两块铁板，发出“当啷”的声音。您想，那声音要是好听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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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远了，还是回到剃头挑子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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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剃头挑子一头热，委实让世人做了不少的文章，用的名目也是颇多的。比如介绍人为男女双方介绍对象，一方愿意得很，便时不时催促介绍人。今天打电话，明天发信息，其实他或她并不知道对方并不乐意。直到介绍人跟他或她讲：“你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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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应当算做文学中生活化的比兴，是民间很好的比兴，很形象，也很生动。但是如果您不知道什么叫剃头的挑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挑子一头热，便如入五里云雾之中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