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老刘

青白之恋

剃头老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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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少写这种很是纯情的文章，以前写过，但是很久了，最近在图书馆看《十月》杂志出的《十月典藏本》，都是中篇小说，而且时间离得我们比较远，是1980年代的文章，却很是有味，觉得时代虽然不同了，但是文章中显现出来的人文关怀还是那么真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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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就不说了，今天去理发，坐在那里昏昏欲睡，任凭那个感觉像个GAY的小伙拿把剃刀在我头上摆弄，看着镜中的我，以及在我身后挥舞着剪刀的疑似GAY，忽然想起老家的剃头老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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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剃头老刘并不老，还很年轻，估计也就30多一些的人，按说他和我是属于同一代的人，因为都是一个村的，他爹也是剃头的，学的是家传的手艺，吃的是祖宗留的一口饭，自打我记事起，我的头发问题都是这位剃头老刘解决的，因为近，因为方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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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早的时候剃头老刘是在镇上办的集体理发店工作的，一间破旧的老房子，进去之后将近10位剃头师傅在那里琢磨着一个个长着各种头发的头，老刘和他爹也是其中之一。我当时还小，记得去剃头都要垫上一块木板，这样可以垫高一些方便剃头师傅解决头发问题。当时洗头用的是肥皂，还没有什么海飞丝，漂柔之类的东东，每剃一个头就记录在案，然后月底可以分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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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间破旧的老屋，我从要垫木板到可以端坐在那架可以自由转动的摇椅之上，此时我已经进入初中，小学的时候，父母已经让我一个人去剃头，我经常趁这个时候去租一些小人书看看，偶尔被父母发现，少不了一顿责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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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当我初中之时，老刘和他爹从破旧的老屋独立出来，租了一间民居，搞起了父子兵，由于都在自己村里，村里的男人，不管老幼都去老刘的理发店，生意不错，每月收录也很稳定，此间的时候，老刘他爹病故，剩下老刘一人，此后的一段时间，老刘换过很多处店面，生意很是固定，他的手艺不错，对于活都是认真负责到底的，一个头起码要弄上半个小时。没有一根杂毛，也许是敬业，或许都是街坊邻居，总会让你的发式没有一处杂乱，所以远近闻名，有些人已然搬离此处，还会骑车过来继续让这位剃头老刘解决头发的问题。不过由于老刘的操作时间过于繁杂，有时候倒是顾客有些不耐烦了，或者催促，或者就让他随便来一个吧，后来也许他也认识的这个问题，就雇了一个四川小伙来帮工，不过，四川小伙干了一阵也走了。当我2004年春节回家之时，听说老刘已经过门了，不再理发了，原因据说是生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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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2004年的大年初三，一阵警车响起的警铃声滑过，事后有人说老刘跳河自杀了，是在大年初二的夜晚。原因众说纷纭，有说是欠下赌债，有说是得了绝症，老刘性格奇怪，喜好赌博，以前曾花巨资购买手机，目的是更好的联系麻友，据说家里生活不怎么好，加上现在得了绝症？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可能一时想不开，老刘就走上了这条不归之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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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人已经死去了，这个村子的人只有在剃头的时候才想起这个剃头老刘，唉，多好的手艺，剃个头只要5块，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其实这样普通的芸芸大众经历着生活的痛楚，在无法解开之时就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让人可怜，一个曾经活生生地站在你背后拾掇着你的头发的人转眼间已经不知道轮回何处去了呢。人，生命，死亡，其实很难琢磨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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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看着镜中的我，后面这位疑似GAY终于撤下披挂在我胸前的那块脏兮兮的布，好了，去那边冲一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