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我们一起剃光头

青皮板寸

<>      离春节还有二天，与大小同学去逛街。我、赖益民、黄金严、张怀洁、还有陈孟君。大家有事没事说起光头的好处来。赖说：“洗完头一抹、就干！”黄说：“打架别人抓不住！”张摇着大脑袋说：“我剃了光头就象鲁智深！”陈说：“剃光了好久不用掏理发钱。”我见他们说的在理，顺口就说：“前面就是理发店，既然大家都说好，那么就一起剃光头好了。”</P>
<>       赖一听，立刻来了劲：“剃不剃？”“ 剃就剃！”我们异口同声。赖让我们每人拔下一根眉毛交给他，加上他自己的一根，抛向了天空：“谁要是不敢剃，就把五根眉毛找回来！”张说：“哪个不剃，不是人养的，说话要算……算数！”黄金严特爱美，见要动真格，想溜，被陈孟君按住。我无所谓，剃就剃好了。于是我们一起进了理发店。</P>
<>       店堂内的师傅在闲聊，生意也做得差不多了，快年三十了吗。剃头佬们见来了一群小鬼，对着我们就吼：“出去！出去！不要到这儿来吵！”“我们剃头！”赖说。“剃什么头？不是已剃过的吗？”张指着脑袋说：“剃…剃光郎头！”剃头佬站了起来：“你们要真剃光头？坐到椅子上去啊！”我们尽管有情愿的和不情愿的，这个时候已没有后悔的余地了。赖益民尖酸又刻薄，什么事情都要逞强，非要争个输赢不可，又爱赌气。这回他自己带了头，我们也只能被剃光了。剃头佬也真坏，上来五个人，给我们围上脖布，动手就绞…… </P>
<>       我瞧了瞧已被刮光的兄弟们。张滚圆的脑袋活象袁世凯；赖泛青的头皮象窝窝头；陈的脑袋象条泥巴路，高低不平；黄的脑袋象个法海和尚，我对着镜子瞧自己，一个闪光的青皮光头象陈强！</P>
<>       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理发师们瞧着他们的杰作更是哄堂大笑。付了钱，我们鱼贯出了理发室。行人一看来了五个小光头，立刻围观，并且大笑起来。几位老太太见了我们就喊：“啧！啧！啧！这几个小鬼要命噢！”围观的人在不断增加。赖手一指，我们全部抱头鼠窜，跟着赖窜进了印刷厂后弄堂。我们的身后便爆发出更响的笑声</P>
<>        有这么严重吗？我们逃到弄堂底，那儿有口井。五个脑袋齐刷刷围着井圈看自己的尊容，我们实在值得别人大笑。连我们自己也在井圈边上你指我，我指你，笑得弯了腰。 看来街上是不能走了，该找个地方先躲一躲再说。黄说：“这里离建师最近，里面有桃园。”我们冲锋陷阵，快步疾飞遁人桃园。一躲就是二个小时，一个个摸着脑袋，耷拉下脸，后悔莫及…… </P>
<>       好不容易等到天擦黑，我们商量了好一阵。一致认为赖的母亲最厉害，他母亲如不打他，也许我们都能过关。悄悄钻出桃园，跟着赖先去他家看一看情况如何。赖的妈在门口扫地，刚想溜进大门的赖被他母亲转身瞧见了，立刻作出强烈反应：“这个短命鬼，剃了和尚头啊？都快过年了啊！拷死你！”一边骂一边倒拿扫帚追进门去，赖益民肯定惨了。我们瞬间作鸟兽散，各自准备回家接受严刑拷打。我老爸正中坐在家门口，看来躲是躲不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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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眼镜上方瞪着他的光头儿子胜利归来。我心想：“他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一条鞭了！”“站住！”老爸厉声喊着：“要饭的去别家要，这儿没东西给你！”他把我看作是要饭的？他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认识了？我一本正经对他说：“是我呢，下午才剃的光头，是您的儿子。”老爸站了起来摸了摸我的光头说：“剃光了头，象个小和尚，蛮好看的，还真像我，吃饭去吧。”我老爸一贯光头，现在他儿子也成了光头，生态平衡。大光头生的儿子光就光了？我因此而躲过了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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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晚饭时，妹妹不高兴了。她说：“难看死，上学怎么办呢？”她倒真提醒了我。但已成了不可挽回的事，一想到开学那天我就有了心思</P>
<P>        隔了几天大街上碰到了张怀洁，他一见我就诉苦：“见
……
见
……
见
鬼，归家被老头子笃了好几个粟爆，笃……出……好几个肉……肉包，到……现在也没有退掉。”说着脱下帽子给我看。果然脑袋上有几块隆起的血疙瘩。他还傻乎乎他说：“你摸摸看啦。”我懶得去理他。黄金严的母亲对我继母说：“那天他爸打他打断了二根松柴棍。”他妈妈说：“这个鬼啊，不晓得怎么想的，过年都过年了，要去剃个和尚头，该拷！……”见到赖益民时，他偏不戴帽子，装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问他情况，他不肯说原委。他不说也可以猜想出来，他头上的好几道血痕肯定是他老妈用手指甲抠出来的。</P>
<P>       家中的风波过去了，马上就要开学了，我们开始提心吊胆。尽管戴上帽子也没有躲过老师的眼睛。开学典礼上，我们五个光头被押上前台左角一字儿排开，我们五人亮了相。教导主任孙胖，厉害极了。一辈子没嫁人，记性不知道有多好。个子又高又大，全严中学生没有一个人不怕她的。落到她的手上，肯定会让你无地自容为止。果然孙主任训话开始：“同学们，我们学校有这样一个光头小集体，他们现在都戴着帽子站在台上。一个中学生不注重仪表，竟然一起去剃光头，象什么样子？”她的训话通过高音喇叭在操场上回响：“你们五个人把帽子给我摘下来，让大家看一看。”我们一齐摘下了遮羞帽，还没来得及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