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剃刀耍了六十载

福州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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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14 23:12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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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日清晨，在临川区上顿渡城区河滨广场，一个破旧的盆架上，刮脸刀、推子、剪子和梳子一字排开。一位年近八旬、身着白色短袖衬衫的剃头师傅正在为一名中年男子理发。手拿一把推子的他手一点也不抖，站得也很稳。一会儿功夫，一个平头便显现出来。接着，剃头师傅舀出一瓢温水冲掉头发渣儿，又撩起温水在中年男子脸上敷了敷。随后，拿起一把刮脸刀，在布上磨了磨，将中年男子的下巴、脖子、鬓角、鼻孔刮得干干净净……最后，他用一个毛刷很仔细地清理着头发渣子，像欣赏一件艺术品那般认真。
　　人生“剪”影
　　剃头师傅名叫阮明亮，今年79岁，膝下4儿4女。虽然早已不用为衣食发愁，他却放不下干了一辈子的老手艺。
　　17岁那年，阮明亮背着行囊，远走他乡，跟一位剃头匠学起了剃头手艺。一把推子，一把剃刀，一套掏耳工具，几把梳子，就是剃头行当的全部家当。
　　20岁的时候，阮师傅出师了。那时候，他总是挑着担子走街串巷，担子上的一头是小炉子和铜盆，另一头是供客人落座的凳子，一边走一边吆喝：“剃头啰……”有顾客上前招呼，他便放下担子，拿起推子，刀起发落。阮师傅回忆说，自立门户后，在那个硝烟弥漫、动荡不堪的战争岁月，根本没什么人剃头，日子过得非常艰难。尽管“剃头挑子一头热”，但他还是从解放前剃到了新中国。
　　1973年，理发店公私合营，阮师傅迎来了他剃头生涯的“春天”。他甩掉了那根伴随他几十年的扁担，进店理发，还拿上了28元钱的月工资。剃头这门手艺也变成了香馍馍，来学徒的人也多。那时他的手艺在周边也是小有名气，他一个人就带了四五个徒弟，不管走到哪里，张口招呼一声就有热茶热饭招待。
　　1993年之后，理发店公私合营解体，美容美发成为现今男女追求的潮流，各式时尚理发室更是遍地开花，剃头匠的称呼也变成了理发师。阮师傅再次摆起小摊，而客人只剩下那些老熟人与一些小孩子，大人5元小孩3元，每天收入都在二三十元左右。
　　“头”上功夫
　　“过去剃头师傅要必备十般技艺，即梳(发)、编(辫)、剃(头)、刮(脸)、掏(耳)、剪(鼻毛)、染(发)、(梳)补、接(骨)、舒(筋)。”阮师傅告诉记者，他当徒弟时，学的最基本的技术是剃头、梳头、编辫和刮脸。此外，还要学掏耳朵、剪鼻毛、清眼目、染发、修整胡须、放髓以及头、面、颈肩部的按摩。在过去，标准的剃头挑子是用扁担挑着，一头是长方凳，凳腿间有几个抽屉；另一头放置小煤炉，上面放一个盆，这样可保持水的热度，方便顾客洗头。
　　阮师傅的儿女都在农村务农，老伴6年前去世了。如今，他每月花60元在上顿渡城区租了一间小房间，每天一大早就来到河滨广场摆摊剃头。
　　早已是儿孙满堂的阮师傅，本可以悠闲地在家中享受天伦之乐，但他却坚持每天都来“上班”。他说他一辈子和推子、剃刀打交道，一生靠这门手艺成家立业、培养后辈，有感情了，很难放得下。
　　79岁高龄的阮师傅对生活上的要求已经不多，更多的希望寄托在子孙身上。他并没有把这门手艺传承给他的子孙，他笑道：“万般接下品，唯有读书高。”
　　采访结束时，阮师傅告诉记者，他年纪越来越大，剃头的活快干不动了，他打算干完今年就不再干了，回乡下抱重孙去。

云龙

抚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