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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我怀揣着剃板寸的目的去了常去的那家理发店，当时见看见店里人挺杂挺多，就没有剃成。不是不想剃，是因为害羞临阵脱逃。从那时起，想剃板寸的愿望一直盘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三四岁时我就是板寸头，爹也是，但后来秃了顶。爹秃顶之后就刮了光头，而我却留起了头发。 中学时我留着长发，盖着耳朵和脖颈。那是70年代的事情。中学毕业之后，我慢慢把头发剪短，但还是挺长。我渴望去剃一个板寸，但是始终鼓不起那个勇气。 结婚后，我媳妇挺讨厌我的头发，她催促我去换个发型。“你这发型看起来真老相。”她说。我想我肯定来个大的改变。 有一天，我有个同事剃了板寸，看起来非常精神。他以前当过警察，人风趣幽默，我们关系还不赖。我夸他发型好看，他也非常自得，不住的抚摸自己丝绒般的短发。我说我也想去剃一个。他当即大叫：“太棒了，又多了一个剃板寸的。”他强烈推荐了他的理发师杰瑞，并热情高涨地要陪我一起去剃。我谢绝了他的好意，因为这事还是自己一个人去比较好。 我平日一月理一次头，这次又到了该理的时候。这一次，我下定决心去剃一个板寸。 在去理发店的路上，我脑子里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剃还是不剃。我已经做出了决定，难道还要反悔？我的心里矛盾极了，要么现在就剃，要么转身回家，只有这两种选择。带着满身的紧张，我还是走进了理发店。 坐在椅子上等候的时候，心跳异常，只觉得时间太他妈快了。拿了杂志看了几眼但始终不能集中精神。终于轮到我理发了，我站起来迅速坐到了理发椅上。 当杰瑞把蓝色围布系在我脖子上时，我居然又产生临阵脱逃的想法。杰瑞问我：“还是理成你这样式吗？”我的紧张一扫而空，羞怯地说：“事实上，我想剃个平头，顶上很平的那种，但不知道适不适合。”杰瑞犹豫了一下，他一脸严肃地说：“平头吧，顶上是圆的，板寸吧，顶上是平的，你是……” 杰瑞的话让我疑惑不解，我刚才因为紧张已经忘了我要理的发型怎么说，以为平头就是板寸了，但是我错了。 “噢，板寸。”我立刻回答。我的回答看起来很让杰瑞满意。他点点头，调整了椅子，操起推子开始推起了我的后脑勺。 俗话说：“顾客就是上帝，上帝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我原本想杰瑞会给点建议，劝我别剃短发，但他没有。相反，他一副懒散的样子，根本不把剃板寸当一回事。而我自己的脑海里却发出一个声音：“我这是在干嘛呀。” 杰瑞剃着我的后脑勺，我感到冰冷的推子齿几乎扎进了头皮，看见长长的头发落在围布上，然后又飘落在地。推子轻松地在我头上嗡嗡，但在我听来却如怪兽咆哮。杰瑞又把推子移向了我的鬓角，推子一过，头发全部掉落。我清楚地记得，我当时的身体战栗了几下。 杰瑞肯定看出了我的不安，我想一个老练的理发师总能解读顾客的每一个动作。但杰瑞做的一板一眼，神态自若，根本不顾及我有什么反常，这反倒让我镇定下来。我想，这理发师真棒。 我朝模糊的后视镜看一了一眼（我没带眼睛，看不太清），哇，的确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杰瑞在我的头顶喷了些水，又打了点定型啫喱，然后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得倒立。直到此时，我还难以相信我自己居然在剃板寸头了。很眩晕，但又很兴奋。妈的，甚至勃起了。然后他又开始推我的顶发。 杰瑞推完把眼镜递给了我。我戴上一看，立刻被我的形象吓了一跳。真是不同了，甚至和我想象得都不一样。就在这时，杰瑞说：“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推成了板寸可就……”原来我的头发还没被剃成板寸。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犹豫了，就这样顶着现在的发型离开呢，还是继续把剃板寸的愿望实现？我终于鼓足勇气说：“继续剃吧。”他拿掉了我的眼镜继续推起了我的头发。 [ | 
发表于 2013-2-26 23:57: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