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剃光头

剃秃子

       狂风大作，沙尘四起。挠挠脑袋，指甲缝里，黑黑的油灰；指甲盖上，油光发亮；闻闻，还臭烘烘的。看来这头发是该剃了。

       找了街边的剃头棚子。讲究的剃头匠，还支着个塑料棚子，避风。那位老师傅，破旧不堪的塑料棚子早就没了，郁郁一人坐在风中。谁愿意风天里理发？

    “师傅，刮光头！”      老人家伸出巴掌，意思是五块钱。在驻足路人惊愕的目光中，在旧推子吱啦中，从我那园寸上剃下的头发飘飞而去，偶尔落在围布上的，也在下一股风中没了。没有镜子，也知道我现在就像个劳改犯。不怪有人围观。

       老师傅蹲下身子，用热水稀释了早已发干的肥皂沫子，还是那个秃了毛的刷子，往我的劳改头上刷肥皂。风凉，刀子钝，顺茬刮出了沙沙的声音。风把肥皂沫子吹干了，要不停地刷肥皂沫子，好歹刮完了一遍，有些火燎燎地疼，估计是有些出头油的小疙瘩被刮破了。

       再上一遍肥皂沫子，老师傅拿出刮胡刀，戗着头发茬子走光，还是沙沙声，说明有头发茬没刮净。再上肥皂沫子，这回再戗着刮的时候，没有了沙沙声，只觉得刮胡刀在光头上游走得顺顺当当。老师傅的大手开始摸索我的光头了，找找哪里还要再刮，直到全光，再用毛巾使劲儿擦，给光头抛光。

       交钱的时候，我顺手摸了一下我的光头，像鸡蛋一样光滑，全然没有了头发的遮挡，让沙尘都不能在光头上站得住。不过，在闲人注视下，我的光头滋出了汗，出汗有些杀得疼。下一站，洗澡堂子。

       澡堂子里的服务员都认得，这回的光头形象还是把他们震了。哗哗的热水从淋浴喷头直奔我的脑袋，在光头上溅起水花，没有了头发的头皮反倒不怕热水，打肥皂时滑溜溜地都拿不住，热水一激，头皮沙沙地疼过，最爽的莫过于用抹上肥皂的毛巾在光头上擦来擦去，有头发时可没有这么爽快。

       热水池子里泡过，脑袋上的汗唰唰地在没有遮拦的光头上肆意流淌，我知道烫得发红的头皮，被横流的汗水敷着，定是油光锃亮，要不怎么不时有目光偷偷往我锃亮的光头上看。

       晚上，光头忱在枕头上，左右翻身，滑溜溜的头皮在枕巾上摩擦，一手摸着光头，想着现在自己已经剃了秃子，一股热流从天灵盖直冲下三路，大枪不觉硬挺挺的，看来不把弹夹的子弹射出去，是睡不着了。于是，一手摸着光头，一手连搓带撸，不一会“哒、哒、哒、哒”一顿扫射，三角小衩登时精湿、滑腻、冰凉。打光了子弹的大枪蔫头耷拉角地萎缩到了毛草丛中消停了。唉，这小衩简直是在给大枪上刑，脱掉，擦吧，擦吧，扔到了一边，在一被窝子腥臭中，酣然入睡。

舍不得对不起

我爱看光头

回复 1楼剃秃子的帖子

太有才了,写的这么形象.

光头阿宝

是啊,最喜欢最后一段,很有文采啊!!!!

当年我在夏天刮了个大光头,晚上睡在床上也是反复睡不着....干脆把衣服全脱光了,左手摸着光滑无比的光头好兴奋,右手不自觉的....小弟弟又膨胀了.....不彻底放松是不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