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们,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就不用质疑了,除了名字和地点以外,我感保证,其他绝对属实。当这事发生的时候,我感到格外震惊。我对自己有了一个重新认识。 我原是省足球运动员,退役后回到了老家阳关市,开了家少儿足球训练基地。回到家乡后的日子确实安逸,甚至安逸到有点乏味。有个能一起喝酒的朋友,叫大梁,是我上初中那会儿的哥们。自我进省队踢球以后,我们关系就断了。后来他结婚、生娃,我总没机会到场,都是后补的份子钱。这次回来以后,我们的关系又续了起来。但人到中年,各自一摊事儿要忙,也不常聚。偶尔会约个局,吃吃饭,打打球,回忆一下青葱年少,嘴里也常会不自觉哼起秋裤大叔的《一晃就老了》。 确实是老了。大梁都秃了好多年了,脱发脱到怀疑人生。在植发失败后,他就步入了地中海大叔的行列。曾经的他也是一头茂密秀发,甩起头来引无数妹子尖叫的翩翩少年。而我,作为前足球运动员,也曾顶过一头脏辫,夺得过新闻媒体的关注。后来因一次乌龙,一气之下推了平头,然后沦为毫无光彩的替补。真是少年壮志一去不复返啊。现在想起来,还有那么一点点伤感。 如今,我和大梁一见面,往往是老生常谈。股票涨了,跌了,房子拆了,建了,孩子皮了,又挨打了等等。一次闲聊的时候,我问大梁,有没有理发店给推荐推荐,想去剪个头。他说正好自己也想去,不如一起。他有个固定的理发师。 “那家伙是从国外回来了,挺有一套。”大梁道。 我盯一眼大梁的秃顶,那头上几乎就是不毛之地,笑道:“你去剪头,也就是让理发师擦擦这颗球吧。” “有那么夸张么?顶上秃了,边上不还有?” “是,理发得打半价。” 然后我俩都笑了。 吃完饭,我们便去了那家理发店。是一个靠近街面的地下室,顺着台阶走下去才能找得到。理发店看起来还挺复古,皮靠背椅子有两把,上面漆皮剥落,看起来有些年头。进去的时候,理发师正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睡觉,脸上盖一份画报。听见响动,他醒了过来,脸上挂起生意人常有的笑意。 “来啦,哥。进,进吧。”理发师道。 大梁向我介绍了理发师。理发师名叫阿东,潮汕人。我和阿东握了握手,那首十分绵软有力,果然是手艺人的手。阿东看起来还很年轻,应该不超过25岁。但他却开了家复古理发店,这种反差倒挺有趣。话说,现在年轻人就是有创意。 “二位谁理?”阿东笑眯眯问。 “都理。”大梁道。 阿东调整一下椅背,扯下了白围布。大梁轻车熟路,坐上了理发椅。 我又一次笑了,“一个地中海能把理发叫理发,真侮辱理发二字啊。那几根毛看起来还不如剃光。” 大梁道:“我本就是要剃光啊。” “不会吧,从来没见你留光头。” “你才见我几次,每次见,头发都长出来点儿。而且,我常戴帽子啊。” “也是。”平日里,我真没太注意大梁的头,光嘲笑他地中海了。 阿东开始在大梁脑袋上刷泡沫,一边刷一边看看我,开玩笑道:“哥,您要不也来个光头?” “不,不,我推个平头就好。” 我的平头将近十年没什么变化,短短的发角,方方的平顶,稍稍长长一些,就像刷子一样戳在头顶。我不爱打理头发,头型看起来稍微有点儿塌的时候,便找理发店推一推。但在阳关市,能把平头推得方方正正的还真是少见。但我也不怎么在意,年龄越大,越活越糙。这把年纪,也不用着太注意形象。 我坐到了休息椅上,找份画报看起来,上面的女孩身材火辣,但说实话,真没什么劲儿。不经意抬头,镜子里大梁的脑袋已变成一个雪球。阿东还在刷泡沫,一层又一层,“嚓嚓嚓……”声音还挺悦耳。大梁则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头随着阿东的动作轻轻摆动,脖子里像安了根个软弹簧。阿东不慌不忙,从从容容,泡沫堆雪一般在大梁头上滑动。阿东从镜子里看我一眼,我马上假装低头看画报。 “抽烟吗,哥?"阿东忽然问。 我抬起头,“问我吗?” “是啊。” “不抽,不抽。” “闻得惯烟味吗?” “还好。” “我得抽一个,哈,你就容忍一下二手烟吧。” “没关系,抽吧。” 大梁插嘴道:“阿东习惯一边干活一边抽烟。” “还是大梁哥了解我啊。”阿东笑容灿烂。他取了烟斗,塞了烟丝,点燃,猛咂一口,然后叼在了嘴角。脚一伸,勾过一个矮凳,坐在了大梁身后。皮夹子摊开,一排十几把剃刀亮了出来。 “梁哥,直接甩?还是蹭?”阿东客气问。 我听得懵懂,不知什么意思。 “直接甩吧,痛快!”大梁口气豪迈。 “好嘞!” 阿东的软手指伸向皮夹子,轻轻一捏,便捏出一把黑色木柄的剃刀,轻轻一撩,刀刃飞出,被灯光一反,射出一道光芒。我的眼睛几乎被闪一下。只听“嗤”一声,剃刀便自大梁的后脖颈直接剃到了头顶,一片泡沫愉快地上扬,又随着刀身的甩动,落向了地板,恰巧就在我的脚下。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看向那堆泡沫,那其中混合了黑的发丝,泡沫在衰落。我不由地咽了口唾沫。咦,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抬头看去,大梁的后脑勺上又被剃去两块,如同剥开的莲子。分瓣儿是两片美好,看起来竟有点儿赏心悦目。不知怎地,我感到脸有些发烫,且火辣辣的,一直烧到耳根。 那雪亮的剃刀再一次压在大梁的后脖颈上,“嗤”一声拉起,又一道嫩得出水的白皮暴露出来。我的胸口一紧,心跳骤然加速。阿东的手腕辗转一个花式,利落地将堆雪甩向地面,再一次落在我的眼前。这一次,竟剃除好大一片,黑黑的,像乌鸦羽毛。 我觉得这样盯着看大梁被剃有些失礼,忙又假装看画报。但余光还是注意到一片片混合了泡沫的黑发落下,心跳得越发厉害,脸也更烫。但我真的无心再看画报了,听着那“嗤嗤”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勾得痒痒,头不由自主又抬起来,看向大梁的头,以及阿东的刀。 阿东叼着烟头,时不时冒两口,从容得令人羡慕。烟雾弥漫在大梁的脑袋周围,那剃光的头越发看得令人愉悦,像一块优质的肉。镜中人,人看镜,镜花水月,互相映照。眼睛、光头、剃刀、烟雾,形成化学反应,迷一般。我的视觉神经被撩拨,矛盾而又紧张地在画报和光头之间徘徊,如此愉悦。当我看到剃刀剃在大梁左鬓角的时候,呼吸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只听剃刀“嗤啦”一声,那片雪白的泡沫连带着黑色头发便被攻克。与此同时,我的阴茎猛然崛起,直戳戳顶在裤子拉链处。 啊,我这是怎么了?堂堂前足球运动员,看别人剃个光头,居然出现这种可耻的生理反应?我慌忙又低下了头,心绪慌乱地翻起画报。然而,心里还是塞了一颗光头。剃光头,剃鬓角,剃后脑勺,剃小和尚,剃毛……我的天哪,我在想什么呢?简直要失控了。我几乎感觉到阿东和大梁察觉到我的变化了。真是“做贼心虚”。 剃刀搭在了大梁另一边鬓角,我控住不住又抬了头。啊,球头一湿,液体里渗了出来。一种坚挺顶我的差点站立。我羞耻地慌忙用画报盖了那位置。我可是足球训练基地的教练啊,怎么能被这种事情刺激?呸! 画报被迅速翻完,但其实什么内容也没看,每一页上似乎都写着“剃头”二字。我呼吸着烟草味、泡沫的香味以及球子上蒸出来的腺液味,有种把自己的头发也给剃掉的冲动。我的手不由抬起来,摸了摸我的平头,手指一插,厚厚一片,居然有这么长了。我盯着画报页面,幻想自己变成一个光头,又该是什么形象?够了!想想也就罢了!我又拿了另一份画报开始翻看,但心乱,脸热,根本无法专注。 阿东开始剃大梁的的头顶了。我能感觉到,雪白的泡沫一刀刀甩到了地下,地上是大梁为数不多的头发。我不敢抬头,怕又被勾起“剃光”的冲动。“嗤嗤嗤”,剃刀的声音如同游走在我的头上。我猜想,大梁应该光了,彻底光了,甚至应该光得发亮。我的余光能感觉到,房间里杵着一个圆球,反复被阿东的刀搓来搓去。 “嗤嗤嗤”,我看着地上大梁的影子,头好圆,好大。我真的很想抬头看,很想,于是一用力,梗起脖子,眼睛盯向了大梁的好脑勺上。啊,好白,好亮,好圆。大梁的头看起来像个初生婴儿的头,他眯着眼,似乎还在享受着最后一剃。剃刀在那皮球上来回走刀,像在跳舞。我忽然有种想吻大梁的冲动,准确地说,是吻他那颗光头只听“啪”一声,阿东的手在大梁的好脑勺上拍一下,然后使劲一拧。我的小和尚再一次硬挺。 “OK,一遍走完。”阿东道。 大梁睁开了眼,“啊,真他妈舒服。” 我的目光碰到了镜子里大梁的目光,大梁笑道:“羡慕吧。” “羡慕你?快拉倒吧。” “要摸摸吗?” “不。” “手感巨好。”大梁伸手在头上抹一下,然后把手藏在了身下。 但说实话,我很想摸他一把,但还是努力摁住了这一想法。 阿东倒了开水,投了一个热毛巾,然后滚烫着拍在大梁的头上。大梁抖擞着呻吟一声,“啊……真他妈……” “烫?” “爽!”大梁舒服地一抖。 那颗球被裹了起来,顶上冒着热气。阿东笑眯眯凑近大梁,不知说了什么。大梁哈哈大笑。 随后,阿东看向了我,“来吧,哥。”他拍了拍椅背,扯出围布,抖动一下。 “该我了?”我迟疑一下。 “嗯。梁哥的头还要清一遍,先给您弄,两不耽误。” “好。” 我站了起来,走到理发椅边坐下。此时,我才感到球囊胀得厉害,且两腿筋骨乏力。阿东一甩围布,勒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感到他有点在故意用力。不知怎地,阿东这么做,我反而感到激动。阿东取出了婴儿粉,往我脖子撒了一圈,然后用手抚弄一下我的平顶。 “怎么理呢,哥?” “平头就行。” “发角高点儿,低点儿?” “适中。” “你头型很好,宽,厚,发质也不错。”阿东双手压在我的鬓角,使劲一捋,捋出一个形状,然后又拿过一瓶嗻哩水喷在了我的头上。 大梁转头看我一眼,“不来点儿花样儿?” “什么?” “万年不变的平头,不想改改?” “怎么改?” “阿东,你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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