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光头玩具 于 2021-7-5 03:56 编辑
年少轻狂的阶段过去以后,我一直没有再剃过光头,剃光头是需要一点傻劲的,而我越来越内敛,不想随便出风头。
我刚毕业那会儿在Z市工作,这里的物价挺贵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离单位三站远的住处,合租的房子两卧一厅一厨一卫,有个阳台,采光不错,四千一个月,两人均摊。和我合租的男的也刚毕业,白天睡觉晚上出门,挺神秘一人,我也不爱打探,因此对他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姓孙。
我和这家伙合租了没多久,我就知道他是个浪子。他经常带女朋友回来,我和他两个大老爷们都不太会做饭,他女朋友却是做饭持家的好手,咖喱牛腩和三杯鸡做得是一绝。废话不多讲,我是怎么知道他是个浪子的呢?这个会做饭的应该是他的正牌女友,但他有时喝的满身酒气,带回来的女的却时常是别个,他推说是学妹,我只当不懂,只是有时隔壁传来的呻吟实在扰人清闲。
再后来,疫情突然爆发,Z市虽然没有严重的病例,但回家的车次彻底买不到了,我和他被困在这里。长久的两地分居,以及这家伙情场浪子的事情总没有不透风的墙,使得他和女友的吵架从两周一次变成了一周两次,俨然有分手的迹象了。
他那天喝了酒,一脸痛心地跟我倾诉:“我是真喜欢她,我对她那么好,她怎么一点都不懂。”我心说:嗐,你哪对她好了,我可一点没看出来。但我不能这么说,这么说朋友没得做了,我顺着他的话瞎逼哄哄,希望他早早醉过去不要来折腾我。
“我要剃光头做渣男。”他这话一出,把我彻底惊到了。凡是故事里有人剃光头,那一定是犯了傻。此时疫情正值最严重的时候,我们都改了居家办公,要说铁了心剃光头,那倒也没什么不行,可我就怕他是醉话,我要是不制止他,隔天酒醒了指不定要和我拼命。
于是我象征性地劝说了他几句,就把他带进卫生间。他自己脱了衣服,我翻出那个买回来就没用过的推子,插上电打开塞在他手里。他这会儿还不是很清醒,我拿肥皂盒抵着录像的手机,用于作证这是他自己剃的,可不是我先动的手。
尽管他眼睛里都是血丝,迷迷瞪瞪的,手上的推子可不含糊,对自己下手是真狠,才烫了没多久的锡纸烫是说推就推。他毕竟是带了点醉意,手头不稳,头发被他剃得乱七八糟,像个瘌痢头,他自己也不满意,不停地发出啧啧声。他怒了,把推子粗暴地塞给我:“洋哥、帮我。”
好家伙,这我不得抓住机会整整他。我一手按住他的脖子向下压,一手使推子从他脖子往上推,慢慢地推过有头发的地方。他的毛发长得很旺,后颈的碎头发长得很下,形成一个W形,两鬓的头发也长得茂盛,有些连到了胡子,几天不修剪就显得邋遢。
推子是飞利浦的老型号了,推这么多又粗又硬的头发显然是有点勉强,我换了把剪刀,先用梳子卡着把过于长的部分剪短,再把推得层次不齐的地方稍微整得顺眼一些,随着细碎头发纷纷落下,我给他整了个不是那么标准,甚至是有点丑的圆寸。
我重新拿起推子,使唤他趴下点,把高傲的头颅低得再下,然后挨个把他头上所有有头发的地方都推过一遍,洗手池里瞬间洒满了两三厘米长的短茬。我也是第一次用着推子,卯足劲给他到处找补没剃干净的地方,可能把他弄得不舒服,趴着直哼哼。
剃完了头,我扶着他用花洒冲了冲头上和身上的发茬。可能是醉了酒的缘故,他的家伙什不受控制地向上翘起,MD搁这跟我耍流氓呢,我不理他,让他自个冷静下来。说实话他样貌是不差,皮肤白,而且经常去健身房锻炼,身上的肌肉线条还算看得过去,也难怪他桃花不断,轻薄放浪了。
可如今这头是剃成了光头,再帅的人颜值都要扣点分数,我看着这个我亲自推的杰作,啊不,是他自个儿亲自推的杰作,心里美滋滋的。我努力说服自己,我这是给咖喱牛腩和三杯鸡报仇来了,我不要有心理负担。花洒的水流到他头上,毫无阻力地向下淌,青白的头皮在卫生间顶灯的照射下明显地反光,我看得有点入迷。
推过的光头最好玩的是,手摸上去的感觉就像摸砂纸,用毛巾擦头的时候好像被牢牢吸住一样,这也是我从他的光头上学到的新知识。尽管酒醒过后他是有点后悔,但我适时拿出录像证明这是个一锤子买卖,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每次顶着那颗大光头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时候,总是用哀怨的眼神盯着我,几乎要把我杀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