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早晨,鼻炎又犯了,极其难受,看看表,才刚六点,爬起来擤鼻涕,下了电梯去外边吸冷空气。仍然难受,索性搭了第一班地铁跑到后海去散步。从后海转到北海,无意走到了“金板寸”门店,店还没有靠,不过有飘字广告滑动:本店新推出烫发、染发。 “金板寸”这门店因为和航天员的关系而名声鹊起,而老板又弄出一个板寸文化的招牌,无疑很惹人眼球。但如今又推出了“染发、烫发”项目,可见单纯的板寸生意并不怎么好做。 板寸在民间也只是一种乡野匹夫的发型,而乡野匹夫们也并不会在头发上做太多文章,只要绞短了不太难看就行。留光头,青皮板寸的人那就更是少了,因为大多数人都刻服不了头皮害羞的障碍,因为这发型的招摇程度不亚于青少年的莫西干、黄头发等西化的怪异种类。 我在京津两地呆久,便大概能观察到留光头和青皮板寸的是哪些职业类型的人了。 一.
司机 我们学校的几个公交司机都剃着光秃秃的青皮板寸,相当招摇,一说话满嘴的天津大碴子味。这头型很愣,或许愣头青就是这么来的。出租司机也较多。我在路边摊理发的时候,大多时候总见到司机们停了车来剃这种头,他们要求刮光后脑和鬓角,刮完自己要摸一遍,以便残留发茬。这些人中总有个把骚棒,是我观察到的,因为旁边就是公厕。有次我正好和一个刚剃完头的人一起上厕所,我发现他把“怂”挥进了小便池。我并不是要否定这种行为,我是因为自己的苦恼寻找不到答案才开始了这样的观察,我和他一样,同样有过这样的行为。 二.
小生意人 这些人开饭店、卖衣服,做路边摊。他们可能会推个板寸,随季节决定长短。这发型看起来精干,不至于给顾客留下坏印象。他们往往要求打上啫喱水,湿漉漉地感觉良好,往往他们也会带着儿子一起来理一个同样的发型。理发师给儿子理发的时候,他站在旁边通常要指点着要推到多高,留到多长。 三.
民工 我曾在一个工地理发摊看到一个理发师的招牌,大概放这样的牌子: 单剪
5元 平头
5元 推光头
3元 刮光头
6元 可见理短发的人是挺多的,不然不会单列出来。 有个民工要刮光头,理发师要先推再剃。民工不愿意,说受不了推子,要他直接刮头。理发师也是个光头,脑袋刮得锃光瓦亮,挥着袖子说:“你头发太脏,要费我多少刀刃。”民工说:“你不是六块吗,我给你十块。”两人吵嚷了半天,理发师妥协,因为后面还有几个等着理发的,当然他也没问他多收钱。民工刮光头的时候,其他几个人傻笑,互相推着开玩笑说也刮一个试试。 四.
无业青年 我算是无业青年的一种,一种恋物心理作祟驱使我跑到路边摊去剃一种非常极端的发型。而像我一样的无业青年大都抱着这样一种无聊的心理。而我多了一项工作,我在观察,我在寻找答案,我在为我的恋物心理寻找归属。有一次,我和我的理发师聊天,不远处有个平头小青年在徘徊,他两边是推光的,大概是自己手贱给剃掉的。他终于向我们这边走来,一屁股坐在理发椅上,脸很红,表情极不自然。问:怎么理?他说,把后面推掉。理发师指指我,说,是不是跟他的一样。他看我一眼点点头。老头子操起推子推他的后脑勺,推完了,小青年又摸了摸,嫌推得不够高。老头子又按他的要求做了。 [f |